××省高级人民法院

　　刑事裁定书

　　(20××)×刑终字第××号

　　原公诉机关××省××市人民检察院。

　　上诉人(原审被告人)胡××，男，1972年出生，汉族，××省××县人，农民，住××县××乡。因本案于20××年×月×日被刑事拘留，同年3月14日被逮捕。现押××省××市××区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边××，××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××省××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××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胡××犯故意杀人罪一案，于20××年×月×日作出(20××)×刑初字第×号刑事判决。原审被告人胡××不服，提出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开庭公开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胡××及由本院通过××省法律援助中心为其指定的二审辩护人迫××出庭参加诉讼。××省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张××、王××出庭执行职务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　　原判认定，20××年×月×日凌晨×时许，被告人胡××在××省××市××区，因打算回家过年而再次向老板李××讨要工资，李××为留下胡××春节继续工作而故意扣押胡××部分工资。胡××为此与李××发生争执，遂持尖刀胁迫李××支付所扣工资。李××、俞××夫妇两人先后抢夺胡××手中所持尖刀。胡××在争执中持该尖刀连续、反复捅刺俞××、李××，致俞××全身多处创伤，肺破裂当场死亡;致李××全身20余处创伤，肺破裂、失血性休克合并呼吸衰竭，经抢救无效于次日死亡。案发当日×时许，被告人胡××到公安机关投案。

　　原审以故意杀人罪，判处被告人胡××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
　　被告人胡××上诉提出：(1)其没有捅刺两被害人的故意，李××、俞××两人身上的创伤系其在拉扯中移成;(2)本案系被害人故意克扣工资引起的，且被害人俞××在本案中也不是无辜的;(3)其有投案自首的情节.要求从轻处罚。其二审辩护人提出，本案被害人在起因上有严重过错，胡××系临时起意的激愤杀人.且有自首情节，要求对胡××从轻处罚。

　　出庭检察员提出：(1)被害人李××扣押工资确系不当，但不是一个重大过错;(2)胡××称被害人身上的创伤系拉扯形成与事实不符，胡××否认故意捅刺两被害人，属于对关键事实的否认，故其虽有授案情节，但不应认定为自首。原审认定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定性正确，量刑得当，建议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　　经审理查明.××年×月，被告人胡××经人介绍到××省××市××区×号李××经营的羊屠宰场工作，月薪人民币3000元，外加在该屠宰场内免费吃、住。20××年×月×日，胡××要求回××老家过年，同时要求李××将尚未结清的工资人民币5500元支付给其。李××因春节期间生意较好，要求胡××留下等过完年再走。但胡××坚持回家。李××同意胡××回家过年。但又担忧胡××回去后不再回来工作，遂提出要扣下1500元为押金，待胡××回来上班后再支付。胡××不同意.坚决要求李××将剩余款全部付清。为此两人发生争吵。

　　20××年×月×日凌晨×时许，胡××在上述羊屠宰场内一楼再次向李××讨要剩余工资，李××当场支付胡××人民币4000元，剩下的1500元坚持要等胡××大年初八回来时再支付。胡××见要不到全部剩余的工资，遂持杀羊尖刀到屠宰场二楼李××的卧室，胁迫李××给付。66岁的李××见状上前夺刀.胡××即持刀朝李××身上猛刺，在旁的李××64岁的妻子俞××也上前夺刀，胡××又持刀朝俞××捅刺。期间，胡××持该尖刀连续、反复捅剌俞××、李××，致被害人俞××全身有8处以上创伤，肺破裂当场死亡;致被害人李××全身20余处创伤，肺破裂、失血性休克合并呼吸衰竭，经抢救无效于次日死亡。

　　上述事实，有目击者王某及李某良、李某芬等人的证言，现场勘验检查笔录及照片，法医学尸体和DNA检验报告.死亡医学证明书，抓获经过等证据证实。被告人胡××亦有供述在案，所供与上列证据证明的情况相符。上列证据经一审法庭宣读、出示、质证，并已在××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书中分项列述。本院审查予以确认。本案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。关于上诉、辩护理由。经查：(1)被害人李××有意扣押胡××应得的部分工资，从而引发本案，在起因上有过错。但李××的奉意不是要克扣工资，而是让胡××节后继续为其干活。胡××本人也清楚李××并不是扣减剩余的1500元，如果其节后继续在李××处上班，这钱肯定是拿得到的。故李××的行为虽有过错，但尚不构成重大过错，出庭检察员据此所提意见成立，予以采信。(2)法医学鉴定结论证实，被害人俞××身上有8处以上创伤，其中有4处深达胸腔，另有2处创深11厘米和12厘米。被害人李××身上有20余处创伤，其中也有4处创伤深达胸腹腔，另有一处手臂贯穿创。案发当时系冬天，两被害人均身着羽绒衣，如此深的创伤，显然为故意用力捅刺所形成。故胡××上诉否认故意捅刺，称被害人的创伤为拉扯中形成显与事实不符，不予采信。(3)被告人胡××连续捅刺两被害人数10刀，且力度大，有明显的捅刺故意，但胡××在一、二审法庭上却拒不承认，属于对主要事实的否认，已经超越了对事实、对行为性质合理辩解的界限，认罪态度不好。但鉴于胡××对两被害人系由其造成死亡的这一基本事实没有否认，并在最后陈述时笼统地承认人是其杀的。故胡××的行为仍可视为自首。

　　本院认为，被告人胡××因工资纠纷，持刀杀死2人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。被害人在起因上虽有一定过错，但胡××采用持刀威逼的方式索取工资，并疯狂捅刺两被害人数十刀，残杀两位年龄均已超过六旬的老人，且被害人俞××在本案中是无辜的，犯罪手段特别残忍，后果特对严重，社会危害极大，故胡××虽有自首情节，但不足以从轻。胡××及其辩护人要求从轻处罚的理由不足，不予采纳。出庭检察员提出维持原判的意见予以采纳。原审判决定罪扣适用法律正确，量刑适当，审判程序合法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八十九条第(一)项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二条、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，裁定如下：

　　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　　本裁定为终审裁定。由本院依法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。

　　审判长：干××

　　审判员：方××

　　代理审判员：姚××

　　(院印)

　　二00七年十月二十四日

　　本件与原本核对无异

　　书记员：李××